9月16日,凉州文化论坛在甘肃省武威市举办。在论坛上,中国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作了题为《凉州文化和中国文脉》的主旨演讲。
本文节选自演讲实录。
什么叫文化?从考古的意义上讲,马家窑文化、仰韶文化,这个文化指的是人的生态武器、人的痕迹。从成熟的意义上讲,作为文化史,哪个民族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就组成了哪个民族的文化。所谓中华文化,就是中国人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的共同体。
文化有一个优化的过程,不是说文化一定是好的。我们讲正面的文化是弘扬、优化的过程。历史上伟大的人物,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提升一个民族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
凉州文化在丝绸之路的千年传承中起到重要作用
我们在研究诸子百家和唐朝的距离的时候,不能不想到一条非常重要的通道——河西走廊,不能不想到一条我们今天越来越重视的道路——丝绸之路,这条道路中的凉州文化,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枢纽型作用。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是人类文明的第一通道。这个通道相对于原来相对保守的中华文化来说,是一个大解放。中国文化的穴位在哪里?在通道,一个文明要真正伟大,就一定要寻找通道,这是新文化秩序的第一条。所以凉州文化对我们弘扬丝绸之路、“一带一路”倡议有很大的帮助。
这个通道的开辟首先要有英雄马蹄,其次要靠优化生态,但这还不够,通道的两头都需要有优秀的文化。我们现在要复兴中华文明,一定要把文化沟通作为经济沟通的铺垫,它是奠基石。如果没有这个奠基石的话,这个通道就很难真正走向伟大。
陈寅恪先生曾经说,在中原大乱时,凉州这个地方居然把中原文化保存得很好,让中原文化很好地进入到隋唐文明。所以这个通道不仅仅是地理上的通道,它也是时间上的通道。它把中原文明发扬光大,然后再输入到隋唐,这是当时凉州非常重要的贡献。所以这里出现了文化哲学上的一条新通道,也说明了通道是否伟大,决定于它负载着什么文化。
年轻的生命是传承中华文化最好的载体
把凉州文化魅力重新挖掘出来,一定能够吸引更多人关注凉州。文化不能靠强制的方式让大家接受,年轻人当中有很多人对优秀的传统文化是有感觉的。对他们来说,不到文化底蕴如此深厚的地方亲自感受、体悟,人生就会有遗憾。所以说年轻的生命是传承中华文化最好的载体,如果他们不满意传统文化的某一些枯燥的部分,不要认为是他们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传统文化有需要改造的地方。改造在谁?在他们。他们可以慢慢地改造过来,所以他们对传统文化某种不认同很可能是带来了改造传统文化的契机。